姜芜没有动作，她能看到文雅岚轻轻颤动的眼睛，看得出来很不安很紧张。
“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？”姜芜缓缓的开口说道。
文雅岚一点点的睁开眼睛，茫然的望着姜芜，她此时脑子一片空白，姜芜说了挺多的话，她其实都记得，只是这个时候骤然被提问，她不确定姜芜说的是哪一句，又是什么意思。
“你本就是该死的人，是我救了你，也是我帮你实现了愿望，那么从我救你出来的那一刻，你就是我的人，所以我让你成为我的信徒。”
姜芜走近到她的跟前，眼眸一点点的变成慑人的猩红，她注视着文雅岚，红唇微启。
“所以从那一刻开始，你从头倒角都是我属于我的，随意我的支配，这就是我收取的代价，你从生到死都将不再属于你自己来支配。”
随着姜芜的话音落下，文雅岚感觉心口的位置一阵灼热的疼痛传来。
文雅岚低下头，将领口拉低，就看到心口的位置上，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记，很像一只展翅的蝴蝶，仔细看着，好像都要从她的身上飞起来了，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睛，眼前的幻觉就消失了，只是一个蝴蝶印记，哪里要飞起来了啊。
“文雅岚，你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人，关于我可以帮人实现愿望这件事情，你可以告诉别人，当然，你也需要告知他们，万事都有代价，只要他们能付得起，什么都可以实现。”姜芜声音很低，带着强烈的蛊惑。
文雅岚抬起头，眼睛越来越亮，最后忽然激动的握住姜芜的手，热切且坚定的说道：“我肯定会好好做事，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，我一切都是以你为主，我发誓！”
姜芜：“……”
她缓缓的将手从文雅岚的手中很用力的抽了出来。
姜芜蹙起眉又一次的往后飘远了一些，将两人之间不经意缩短的距离再次的拉开，她一点也不喜欢和人有直接的接触，谢谢。
要不是一开始就俯身在文雅岚的身上，一开始脑子犯蠢的选了这么一个信徒，她该重新选一个靠谱些的，而不是……姜芜一度产生了是她上了贼船的错觉。
文雅岚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来自于姜芜的嫌弃，她看起来好像很兴奋的握拳，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。
姜芜皱眉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，自己选择的信徒，就是再嫌弃，也只能认下来了。
*
陈苗这两天总是能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他们周围，她本来因为不知道姜芜的踪迹，才不得不暂时跟在陈锦辉的身边，但那个男人总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。
陈锦辉能看到她就算了，难道那个男人也能看到她？
陈锦辉就是陈茵的二哥，经过她转述陈茵的话后，好像已经慢慢的走了出来，这两天也总是询问一些关于陈茵的事情，陈苗挑了一些勉强算好的说了一下，至于一些受罪受苦的消息，她是一点也没有透露。
本身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，就算是告诉了家属，也只是增加一个人更加的难受痛苦。
哪怕是警方那边，也不可能真的将受害者遭遇的事情都告诉家属，这无疑是更加的刺激受害者家属。
可谁也不是傻子，越是不说，就知道越是不好。
陈锦辉在最初的时候见到陈苗时，稍稍警惕了一下后，后面在知道她早就已经死了，根本不是一个活人的时候，他也没有什么反应。
陈苗记得，陈锦辉当时在听了她的自我介绍后，问的第一句话是：“茵茵在哪里？她是不是也在这里？我能不能见到她？”
第二句话是：“是不是死了就能见到茵茵了？茵茵是不是在生我的气？我去找她，向她道歉，是二哥的错，二哥不该和她闹别扭吵架，我去向她请罪！”
陈苗连忙拦下他，将陈茵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陈锦辉。
本来以为在知道陈茵的意思后，陈锦辉就能好受一些，结果他依旧还是那副阴郁的死气沉沉的样子，眼底一片死寂望不到底。
“她总是笨笨的，连生气都不会太久，她永远都是这样……”陈锦辉喃喃的说道。
陈苗只是一个转述者，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去了妹妹的陈锦辉，也只能待在他的身边，尽量的代替陈茵陪伴一下对方。
这几天陈锦辉的状态宛如行尸走肉一般，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，哪怕知道了陈茵的消息，好像也没能激起他多大的情绪。
“他们说里面很多女孩被打死没活埋的，茵茵当时……”陈锦辉宛如自虐一般，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陈茵的遭遇和死因。
陈苗说道：“警方已经给了你们结果了，究竟是怎么样的死因，警方的死亡报告上都写的清清楚楚。”
陈锦辉转头看向窗外，呆呆的出神着，他好像看到了窗外茵茵在笑着朝他招手呼唤他。
陈苗眼疾手快的扑上去，将人一把从窗户上拉了回来。
在回过神的那一瞬，她站在阳光下的灵体晃了晃，好在她并不惧怕阳光。
“你想死吗？”陈苗不敢置信的吼道，“从这里摔下来，你死不掉就残废了，你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，还是在报复陈茵？”
陈苗没有控制力量，陈锦辉被拽回来的时候，很用力的撞到了房间的摆设上，发出巨大的声响，他疼的脸色煞白，一张脸都扭曲了，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顺眼多了。
“想想你妹妹，她就是不希望你自责，哪怕在那种情况下，也始终抱着一分希望，想要出去，想要见到你，想要告诉你，不怪你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陈锦辉倒在地上，很久都没有动，只是仰面躺在地上。
“哟，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，要不你们继续，我等你们忙完？”
敞开的窗户外面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头。
陈苗倏地转头，就看到那个最近几天一直盯着她的男人，神奇的出现在窗外。
如果她记得没错，这是在七楼！